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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震驚寧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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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應渠聽見這話,他擡起頭來去看第一榜,果然看見自己的名字高高的懸掛在上面。

這是做夢吧?

書生們左右環顧:“這個柳應渠是何許人也?這個顧煥崇又是誰!”

“第一名這個柳應渠到底是誰!!!”

沈清梧和柳應渠擠散了,他聽見這些嘈雜的聲音他立馬去看榜首看見了柳應渠的名字。

“柳應渠是解元!!這到底是哪個書院的人!”

“雲水書院!”有人大聲的回答。

沈清梧激動得手抖,不是同名同姓,雲書書院就一個他,他的柳郎真的讓人出乎意料,他的情郎是解元!

柳郎呢?沈清梧急切的去找柳應渠。

柳郎去哪了???

王灼清歡呼的向柳應渠奔來,連陶然也激動得臉紅,古戰和焦鳴的目光也投過來了。

“柳郎!”沈清梧撲上去,柳應渠下意識就接住了他,相貌俊美,嘴上念叨:“大庭廣眾之下要註意儀態。”

誰知柳應渠的手有點顫抖,估計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解元。

沈清梧也不拆穿柳郎,氣息鋪灑在他耳邊,他的笑容溫軟:“應渠哥哥,你好棒。”

柳應渠豐神俊秀的臉上瞬間臉紅了,說不出話來。

不要一言不合就叫哥哥啊,他受不住的。

“柳兄,恭喜你,你是解元!”王灼清心服口服。

這一聲把眾人的註意力都吸引過來了,他們看向柳應渠的目光羨慕嫉妒恨,這麽一個從小縣城裏出來的人竟然成為了寧陽郡的解元。

柳應渠端著君子之風,沒有受到一絲幹擾,實則心中慌得一批。沈清梧眼中冒著小星星。

在人群之中顧煥崇看向柳應渠,手指刺進了掌心一滴滴鮮血從指縫裏流出來,在他旁邊的書生雖然沒考上也有些傷心,但還沒到達顧煥崇這樣的情況,有點被嚇到了。

“兄臺,沒考上還有下次。”書生慫慫的安慰。

顧煥崇壓抑心中郁氣,他嗯了一聲:“謝謝。”

然後也沒在這裏停留就離開了。

“柳應渠的是解元!”人群中歡呼起來。

歡呼聲從前面一直往後傳,顧煥崇自嘲一笑,只要有第一名在,誰還會在意第二名,而且偏偏又是柳應渠。

“雲水書院柳應渠!”聲浪一聲比一聲高。

雲水書院事隔多年在今天終於又一次響徹了寧陽郡!

在酒樓上許夫子著急的在包廂裏來回踱步,心中緊張得手心發汗。

“放榜了,現在應該知道學生們的成績了。”許夫子喃喃道。

其中一個夫子看不下去了:“許夫子你別走了,你走得我們的心也慌了起來。”

雲夫子坐在輪椅上,手指也是在把手旁輕輕的敲動,然後越敲越快,華發披在肩上給他增加了一些清冷感,整個人看上去不近人情。

以前雲夫子的性子雖然冷,但偶爾還要笑笑,自從腿殘疾後就漸漸的不愛笑了。

“夫子!雲水書院的成績出來了!”小廝氣喘籲籲的趕來,眼中也放著亮,能教出解元的書院可不一般。

許夫子站在窗邊隱隱約約聽到一點聲音,他不確信的撐在窗戶旁:“先等一會兒。”

“雲水書院柳應渠是解元!!!”

石破驚天,宛如平地一聲驚雷!

許夫子聽見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氣,心臟驟然加速,他繼續聽著。在包廂裏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,他們聽著他們的書院和一個人聯系在一起,那是榮譽,帶給書院的榮譽!他們與榮有焉。

雲夫子也停止了輕敲把手的手指,微微蜷縮著手指,他唇角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又迅速抿緊了。

“你可以說了。”許夫子對小廝說道,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。

“雲水書院柳應渠公子高居榜首,王灼清公子位於二十五名……”

比之前好多了,最重要的是他們雲水書院出了一個解元,寧陽郡的解元。

夫子們也有些高興,但過一會兒就把目光投下了雲夫子,柳應渠這小子和雲夫子的關系密切,柳應渠算得上是雲夫子的弟子了,現在想想他們咬緊了後槽牙。

酸死了。

許夫子也酸,要是知道柳應渠那麽厲害,他才不故作大方把人讓給了雲夫子!

做人不能太大氣。

在另外一個酒樓的包廂裏,劉夫子和苗夫子也等著成績,清水書院放假,劉夫子很看重柳應渠就打算來寧陽郡打聽情況,誰知道去寧陽郡的路上竟然遇上了苗夫子這個冤家。

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寧陽郡。

這邊的酒樓距離放榜的地方較遠,前面的位置都被占完了。

小廝從門外進來,帶著笑容:“苗夫子恭喜恭喜!你說的顧煥崇考了鄉試第二名!”

苗夫子感覺喜從天降,他立馬給小廝賞錢,看向自己的死對頭有些得意:“煥崇,這次還是考差了,不然能得解元。寧陽書院名不虛傳。”

小廝拿了賞錢也高興,捧著苗夫子多說了幾句,苗夫子笑到合不攏嘴。

劉夫子坐在一邊分外的寂靜。

劉夫子心中暗自嘀咕,柳應渠這小子至少考個前十吧,算了前二十也行。

從外面又進來了一個小廝,苗夫子和劉夫子是對頭自然不會用同一個小廝。

苗夫子也止了話語,拿著一杯茶勝券在握的喝茶。雲水書院怎麽比得上寧陽書院,前一次的院試顧煥崇被柳應渠壓了只是巧合。

苗夫子的笑容玩味。

“夫子,你說的柳應渠柳公子是……解元!”

是什麽?!劉夫子聽見後面的話暗自把捏緊了拳頭松了下來,他也給了賞錢。

苗夫子一口茶噴了三尺遠。

“你說什麽?!你再說一遍!”

小廝笑呵呵的:“柳公子是解元。”

二次傷害,苗夫子捂住胸口,腦子頓頓的疼,臉上像是死了爹娘一樣,一片慘白。

劉夫子全身輕飄飄的仿佛已經升仙了,他一拍大腿哎呦一聲:“我這個蠢徒弟,沒想到瞎貓碰見死耗子了,我這個徒弟運氣真不錯,這次總算是有點書生的樣子了,不然我非要打他一頓。”

“……”苗夫子慪氣慪得想吐血,一副快要被氣暈過去的表情,眼珠子向上翻了翻。

“解元一般般吧。”劉夫子嘖嘖嘴無所謂的攤手。

苗夫子腦子一歪,暈過去了。

在金鑾殿中,皇帝也拿到了各個郡的解元名單,他掃過後,語氣有些奇怪:“朕看了好幾眼怎麽未看見譚愛卿的兒子?”

譚尚書上前一步有些尷尬:“臣的籍貫是在寧陽郡,所以譚恒的試卷會分到寧陽郡,犬子辜負了陛下的期望。”

昭烈帝低頭看寧陽郡的解元:柳應渠。

“那譚恒是第二名了?”

譚尚書再次尷尬:“回陛下的話,犬子是第三名。”

譚恒在京城的名氣他也有所耳聞,沒想到這次竟然只考了一個第三名,昭烈帝看了一眼譚尚書尷尬的樣子,讓他退回去了。

他都替譚尚書尷尬。哈哈。

他心裏對這個柳應渠升起了一點好奇,皇帝又去看其他郡的解元就揮揮手讓朝臣們下去了,神色有點懨懨。

沈憂站在原地卻沒有走,他弓腰道:“陛下,臣有事稟奏。”

皇帝躺在龍椅上,大臣們眼角跳了跳。

“沈愛卿,你說。”

“鎮西大將軍三日後班師回朝。”沈憂道:“還望陛下派人去迎接。”

皇帝眼睛一亮:“哪還用愛卿們去迎接,朕親自去。”

大臣們並不高興也並不覺得皇帝很貼心,皇帝整日沈迷於軍事可不是好現象。

朝臣們又開始傳統扯頭花,嚴厲的指責皇帝:“陛下不該親自去迎接大將軍,陛下是龍體,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,而且陛下親自去接大將軍也不符合傳統。”

昭烈帝覺得沒勁,看著朝臣的腦袋把他們當作是胡蘿蔔,人已經走神了。

此時在郡守府上,溫如把自己的弟弟叫來,捏著手帕說:“大人讓我們不針對柳應渠,你最好上門去向他道歉。”

溫成不服氣:“為什麽,一個賤民而已,我還想玩他呢。”

“柳應渠的夫郎你查了是什麽人沒?!”溫如有些氣悶胸短:“你的奴仆莫不是只查了柳應渠一個人,他的夫郎是沈學士的親侄子,因為你,今早大人還把我罵了一頓!”

“我們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……”溫成惡毒的話還沒有說完。

“如夫人,大人讓我告訴夫人,柳應渠是寧陽郡的解元,如夫人好之為之。”說話的人正是寧陽郡守身邊的人,說完就離開了,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這對姐弟。

溫如想追出去但已經毫無意義了,這邊溫成還在說風涼話:“大人只是一時生氣,他最寵愛姐姐了。”

溫如反手給了溫成兩巴掌,惡狠狠道:“大人身邊的美人如雲,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這個位置,現在全都被你毀了!”說著溫如就大哭起來。

溫成也有些不可置信,本來昨晚派去的壯漢沒有抓回柳應渠,他就已經氣得額頭青筋跳了,現在他姐姐還打他,溫成捏緊了拳頭。

他目光陰鷙,心中又動了壞念頭。

此時的柳應渠給好友們一一分別後,沈清梧悄悄的說:“柳郎,我在賭局不是賭了你嗎?一千兩銀子翻了二十倍,變成了兩萬銀子了!”

柳應渠倒吸一口涼氣,他很羨慕自己的老婆,甩手就用一千兩銀子賺了兩萬銀子,而他,想來就痛苦,他把這個月的零花錢給賠進去了。

整整十兩銀子。

#顧煥崇,我對你很失望#

沈清梧走進了賭局,收錢的老兄還記得沈清梧,畢竟沈清梧人長得漂亮壓的人直接成了解元,這可把這老兄震驚壞了。

“這位公子,您壓了一千兩銀子,一比二十的賠率,這是兩萬銀票,請你拿好,註意安全。”老兄說得很誠懇。

沈清梧點點頭,拿著兩萬銀票就走了。

跟著沈清梧跟了一兩銀子的男人,他也得了二十兩銀子,簡直就像踩在棉花上。

“一兩變成二十兩哈哈哈哈!”男人笑著笑著就哭了,哭得鼻涕都流出來,哭得氣泡音都出來了:“我為什麽不多壓點!我為什麽這麽蠢!突然就好氣啊!我氣我自己!!我是個蠢貨!!!”

賭局的人面面相覷,心中暗想又瘋了一個。

沈清梧拉著柳應渠的手走上了馬車,讓尾隨在沈清梧的身後不懷好意的人也只能望著馬車興嘆。

“柳郎,我們把錢分了吧。”沈清梧低著頭興致勃勃的說。

柳應渠看去沈清梧,還能看見他胸口精致的鎖骨,他移開了眼神,艱難道:“這不太好,這是你自己掙的錢。”

“要不是柳郎考了解元我也賺不到錢,一人一半。”沈清梧把一萬兩銀票放在柳應渠手上。

銀票的滋味太絲滑了,柳應渠眼中金光閃閃,有些愛不釋手。

人愛財有什麽錯。

清梧,我的好老婆!

柳應渠有點心虛小聲說:“感覺好像在分贓。”

沈清梧戳柳應渠的腰:“柳郎,你怎麽這麽可愛。”

“說起來我走的時候,還看見有人壓了顧煥崇十兩銀子,這人眼神不好,我從來就知道顧煥崇比不上柳郎。”沈清梧看自己的情郎,十分驕傲。

“……”

柳應渠的笑容漸漸凝固,宛如晴天霹靂。

老婆,最會紮我心的永遠是你。

回到府上,沈父和好友吃酒也關註著放榜的消息,一聽說柳應渠是解元,沒忍住在酒樓上發出了笑聲。

他兒婿可真爭氣,清梧是撿到大便宜了,想到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眼神,沈父就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。

他立馬酒也不吃了回到宅子裏迫切的想要見到柳應渠。

“岳父。”柳應渠恭敬道。

“不錯,不錯給我們長臉了!”沈父從懷裏掏出五千兩銀票:“拿去花!”

柳應渠現在對讀書能掙錢這句話深信不疑。

“岳父破費了。”柳應渠眼睛也不眨一下,嗖的一聲就把五千兩銀票拿了過來。

沈父戀戀不舍:“……”四個月的零花錢啊。

看著柳應渠高興的樣子,沈父默默咽下一口老血。

“爹,你就給柳郎五千兩真小氣。”沈清梧不滿的說。

胳膊肘往外拐。

沈父笑道:“以後會試和殿試還有。”

“岳父給的夠多了。”柳應渠溫和的說道。

“好吧。”沈清梧扯著情郎去房間。

沈父對柳應渠的好感高了一長截,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,有點像一個扮黑臉,一個扮白臉?

他變成解元了?柳應渠到現在還沒有真實感,他聽見鈴鐺的聲音,側過頭去看沈清梧。

沈清梧穩穩的踩在地上,明眸皓齒,唇角一直帶著笑,頭上的玉冠和發簪跟著他走路的步伐輕輕搖晃。

柳應渠突然心中生出了一個奇怪的感覺。

既然來都來了,為什麽他不可以大膽一點,反正他也會考試。

“清梧……”

沈清梧聽見柳應渠在喊他,他側目擡起頭來疑惑的看向柳應渠。

一個輕柔的吻落了下來。

樹葉簌簌的像下飛轉,就像是沈清梧此時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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